“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⑴、词语:偏——侧着身子。金鞍——镶着金属装饰的马鞍。调白羽——把箭搭在弓弦上,调整好位置。单于——古代匈奴君主的称号,这里泛指敌方骑兵的首领。
⑵、句意:(这一少年)侧着身子坐在马鞍上,把弓箭调配好,箭射出去,敌方的许多头目纷纷落马。
王维青少年时期即富于文学才华。开元九年(721)中进士第,为大乐丞。因故谪济州司仓参军。后归至长安。开元二十二年张九龄为中书令,王维被擢为右拾遗。其时作有《献始兴公》诗,称颂张九龄反对植党营私和滥施爵赏的政治主张,体现了他当时要求有所作为的心情。二十四年(736)张九龄罢相,次年贬荆州长史,李林甫任中书令,这是玄宗时期政治由较为清明而日趋黑暗的转折点。王维对张九龄被贬,感到非常沮丧,但他并未就此退出官场。开元二十五年,曾奉使赴河西节度副大使崔希逸幕,后又以殿中侍御史知南选,天宝中,王维的官职逐渐升迁。安史乱前,官至给事中。他一方面对当时的官场感到厌倦和担心,但另一方面却又恋栈怀禄,不能决然离去。于是随俗浮沉,长期过着半官半隐的生活。
他原信奉佛教,此时随着思想日趋消极,其佛教信仰也日益发展。他青年时曾居住山林,中年以后一度家于终南山,后又得宋之问蓝田辋川别业,遂与好友裴迪优游其中,赋诗相酬为乐。天宝十五载(756)安史乱军陷长安,玄宗入蜀,王维为叛军所获。服药佯为喑疾,仍被送洛阳,署以伪官。两京收复后,受伪职者分等定罪,他因所作怀念唐室的《凝碧池》诗为肃宗嘉许,且其弟王缙官位已高,请削官为兄赎罪,故仅降职为太子中允,后复累迁至给事中,终尚书右丞。
咏少年英雄,围绕“英雄”做文章。首句状其射技超群。诗人摄取了少年的一个造型:英雄力大无比,技高绝伦,可左右开弓,两手同时掰开两张硬弓。如此技能自然令人刮目相看。次句状其临阵胆气。“虏骑千重”,少年英雄豪气冲天,闯将过去,如入无人之境。这两句内容上互为因果,一个气贯斗牛、武艺高强的少年形象跃然纸上。第三句摹其战斗风姿。诗人以“金鞍”为映衬,镜头对准“偏坐”这一姿势,又以“调白羽”(箭在弦上)这一特写镜头,突出了诗中主人公的雄姿英发。最后一句绘其赫赫战果。借“五单于”纷纷被射下马鞍的画面,再现少年英雄所向无敌,杀得匈奴溃不成军的辉煌战绩。全诗借助四幅有内在联系的画面,分别从少年的“技”、“胆”、“姿”、“绩”方面下笔,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威风凛凛、驰骋沙场、武艺超群、刚猛顽强、勇于杀敌、战功显赫的少年英雄的形象,构思巧妙,令人赞叹不已。显然,在这少年英雄的身上寄寓了诗人早年的理想、豪情。
前两句分写“新丰美酒”与“咸阳游侠”。二者本不一定相关,这里用对举方式来写,却给人这样的感觉:京华地区,著称于世的人物虽多,却只有少年游侠堪称人中之杰,新丰美酒堪称酒中之冠。而这二者,又象“快马须健儿,健儿须快马”那样,存在着密不可分、相得益彰的关系。新丰美酒,似乎天生就为少年游侠增色而设;少年游侠,没有新丰美酒也显不出他们的豪纵风流。第一句把酒写得很足,第二句写游侠,只须从容承接,轻轻一点,少年们的豪纵不羁之气、挥金如土之概都可想见。同时,这两句一张一弛的节奏、语调,还构成了一种特有的轻爽流利的风调,吟诵之余,少年游浃顾盼自如、风流自赏的神情也宛然在目了。
前两句写了酒,也写了少年游侠,第三句“相逢意气为君饮”把二者连结在一起。“意气”包含的内容很丰富,轻生报国的壮烈情怀,重义疏财的侠义性格,豪纵不羁的气质,使酒任性的作风,等等,都是侠少的共同特点,都可以包含在这似乎无所不包的“意气”之中。而这一切,对侠少们来说,无须经过长期交往,只要相逢片刻,攀谈数语,就可以彼此倾心,一见如故。这就是所谓“相逢意气”。路逢知己,彼此都感到要为对方干上一杯,所以说“为君饮”,这三个字宛然侠少声口。不过是平常的相逢论交,在诗人笔下,被描绘得多么有声有色,多么富于动作性、戏剧性!
同样写少年游侠,高适的“未知肝胆向谁是,令人却忆平原君”(《邯郸少年行》),就显然渗透了诗人自己沉沦不遇的深沉感慨,而王维笔下的少年游侠,则具有相当浓厚的浪漫气息和理想化色彩。但这种理想化并不给人任何虚假之感,关键就在于诗中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和诗人对这种生活的诗意感受。
君不见淮南少年游侠客,白日球猎夜拥掷。
呼卢百万终不惜,报仇千里如咫尺。少年游侠好经过,
浑身装束皆绮罗。蕙兰相随喧妓女,风光去处满笙歌。
骄矜自言不可有,侠士堂中养来久。好鞍好马乞与人,
十千五千旋沽酒。赤心用尽为知己,黄金不惜栽桃李。
桃李栽来几度春,一回花落一回新。府县尽为门下客,
王侯皆是平交人。男儿百年且乐命,何须徇书受贫病。
男儿百年且荣身,何须徇节甘风尘。衣冠半是征战士,
穷儒浪作林泉民。遮莫枝根长百丈,不如当代多还往。
遮莫姻亲连帝城,不如当身自簪缨。看取富贵眼前者,
何用悠悠身后名。
少年行
李白
击筑饮美酒,剑歌易水湄。
经过燕太子,结托并州儿。
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因声鲁句践,争情勿相欺。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诗情画意”,这是一句常言。从其含义中,可以窥见诗画、情意的密切关系,也可以窥见诗是以情为主,而画是以意为主的就诗来说,一切有效的表现方法,应该都是使诗情表达得更落实,更能为读者所掌握,也就更能感染读者,即令最空灵的表现手法,其效果也是如此。明确了这一点,我们才能对王维诗的艺术特点作出合理的说明。“诗中有画”要就一个作家全部作品的艺术特点来考察;“诗中有画”不能脱离表情的效果来论析。这是我们理解“诗中有画”以及正确评价王维诗歌艺术特色的两个基本要点,下文就联系王维的作品印证阐发。诗中有画”既然是王维全部诗歌作品的艺术特色,自然也就体现在各个重要的创作环节上。为方便起见,我们就结构、炼材、语言三个方面分别进行赏析。同时,这种特色体现在景色山水的篇章句上面较为明显,而在非景色山水的篇章句上面较为隐微,因此,我们在举例说明时,也就由显及隐,以便推求。
一、结构:“经营位置”是画学六法之一,是画家的基本功。画家善于把许多个别迹象通过经营位置组合成一个整体,王维的诗就吸取了这种特色。
三、语言:语言是诗歌的基本材料,杰出的诗人同时也必然是语言的巨匠。语言到了他们的笔下,无不得心应手,而比较起来,又各有特色。
如上所述,从“诗中有画”来考察王维的作品,无论在结构、炼材或语言上,都可以得到比较明确的印证。由于这三部分本是相互结合,表现在同一篇诗作中的,分开来论述,只是为了说明的方便;因此,每一部分的某些论证和分析,往往有可以相互补充的地方。最后要说明的是:“诗中有画”尽管吸收了绘画的某些表现因素,但仍是诗的效能的发挥,仍没有也不可能超出诗的表现范围。就其属于诗的效能的发挥来说,一般作者也就有可能在个别题材中、在某种程度上有所接触,差异只是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把诗的效能中的这种特点,发挥到具有深厚绘画素养的王维所达到的深度与广度。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王维的“诗中有画”的艺术特点,才显示出了创造性的成就,对古典诗歌艺术,有着卓越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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